早上，燕赤霞站在庭院中央，将小剑拿在手间反复观看，道：“有股妖气。”

宁采臣凑过来：“有吗？”在他看来，那剑银光闪闪，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。

燕赤霞摇头不语。

说起来，宁采臣昨天把衣服射脏后，就恐于没衣服置换，于是燕赤霞就借了他件，现在他身上套的，就是燕赤霞从自己包裹里拿着的新衣。

燕赤霞把小剑收进坏掉的箱子里，阖上，又叹了口气。

“走，我们去寺北。”

聂小倩的坟塚在寺北，今天一早，“宁采臣”就借口自己有事，前去挖坟，算了下时间，现在应该差不多了。

宁采臣亦步亦趋跟在燕赤霞身后。

曾经他可怜小倩孤魂野鬼，愿意早早前去挖坟，然而之于常人本身对鬼魅之事的退避，要说有多么迫不及待实在没有。

当两人慢慢走到寺北白杨树旁时，那乌鸦被惊起，发出粗嘎的叫声，振翅飞了起来，刚好和“宁采臣”打了个照面。

“宁采臣”惊喜道：“赤霞，我正收拾好行囊，打算在回家前设宴感谢你。”

他手上提了个包裹，在阮施施隐晦的目光中，撒谎解释道：“是我妹妹，我打算迁坟。”

在场两人一魂，所有人都知道实际怎么回事，但没有人戳破他。

燕赤霞想了想，从小箱子里拿出个破皮囊：“这是剑袋，你好好收藏它，可以远离妖孽。”

“宁采臣”连称谢意，内心暗道，即使这次出行他没带多少钱财，然而为了燕兄弟，破费也得好好大办一番。

这忙，就忙到了傍晚。宁采臣不愧出生富贵人家，眼光不同反响，虽然不算是多么耗费财力的玉盘珍馐，烹调起来却是让人目不暇给，一顿饭吃的口齿留香。

几人喝了酒水，微微醺然。

“宁采臣”满脸酡红，喷出酒气：“燕兄……虽然很冒昧，但我想问，可不可以和你学剑……”

燕赤霞好笑：“像是你这样的君子，本来是可以学的，但你是富贵阶层的人，不是干我这一行的。”

随着“宁采臣”走远，燕赤霞看向身侧另一个本人。

“怎么，你也想学剑？”

宁采臣摇摇头。他从前就被燕赤霞拒绝，现在只不过再亲眼见证被拒绝一次。他已知自己不适合当剑客。快意恩仇固然吸引人，但生活和科举才是他该走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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